在福建省顺昌县大干镇兆华山下的富文村,每当老人们谈天说地,总会眉飞色舞地说起“龙女塔”的来历。
富文村又名富屯村,村口北面富屯溪平安边的小山上有一座“平安宝塔”。《富文村志》载:“宝塔直径12米,塔身7层,夜有灯盏长明,日有民众祀拜,塔型通体垂直,平面呈六角形,整个塔身巍峨美观,数百年来,风雨苍桑。富屯溪水浩浩流荡,塔身倒影溪水之中宛如龙女闺阁……闲来游塔,如登瑶台。”此塔后因年久失修,又在文革中遭受破坏而消失。
村里的老人说,这塔又称“龙女塔”。相传很早以前,富屯溪边的兆华山下有一个百余户人家的村子,村中央有座较大的青石屋,屋里住着大地主张奇尧,人称张一霸、张百万。此人贪色小气、心狠手辣,横行乡里多年,无人敢招惹,有大小妻妾七人。
富屯村有个姓王的后生叫王穷金,从小靠打工为生,村里人又称他王长工。这人心好面善,老实厚道,力大勤劳,不论给谁打工只要给口吃的,从来不计较工钱给多给少。王穷金父母死得早,没上过学不识数,从小干农活,年头久了就成了当地耕田种地的好把式,十里八乡的人都爱请他帮忙。但自从王穷金到张一霸家里打工后,就再也不能给别人打工了。
张一霸的田地很多,兆华山山上山下、山里山外都是他的地。张一霸家中长期雇佣着几十个长工,好多人因为受不了他的吝啬剥削,农忙一结束就纷纷走了,唯独王穷金从不计较工钱,因此被张一霸长期留着。在张一霸看来,王穷金是个只知道干活吃饭,却没有金钱概念的人。一晃,王穷金在张一霸家里打工已有好几个年头了,除了能吃上一口饭之外,没领到过一分钱。
张一霸心思较多,时时怕长工们偷懒,就连长工们回家吃午饭都怕他们浪费时间,因此干活的地点不论远近,他家的长工历来都是带着午饭下地干活。一天,王穷金带着午饭到兆华山里的一个山垄里耕地。正午,王穷金到田边凉亭里歇脚吃饭时,看到亭子边站着一个衣衫烂褛、满头青丝白发的乞丐老婆婆。
乞丐老婆婆崴着脚,步履蹒跚行走艰难,已经几天没有乞讨了,王穷金就撑扶着老婆婆到凉亭里歇息,并将自己带的饭菜拨一大半给她吃。这之后一连数天,老婆婆都会出现在这里,王穷金每天都会把自己的饭菜分上一大半给她,从没一句怨言。
打这以后,王穷金到这田里干活,都会多带一些饭菜,自己只吃一点儿,其余的全给了乞丐老婆婆。时间久了,张一霸起了疑心。一天,张一霸偷偷跑到田垄里,躲在亭子后边,发现王长工每天带那么多饭莱都是分给这乞丐婆吃!张一霸气极了,嘴里叨念着“一人干活还要我养两个人”,一边操起木棒冲进凉亭,对准老婆婆就是一棒,老婆婆没被打着,一个躲闪就没了。接着张一霸恶狠狠地指责了王长工一番,解雇了他。
话说这乞丐老婆婆是海龙王的小女儿,叫龙采凤,她早听说王穷金的勤劳善良与张一霸的吝啬狠毒,就特意扮成乞丐,前来富屯村探个虚实。一是要帮帮王穷金,二是要惩治张一霸。躲闪开张一霸当头一棒后,小龙女龙彩风并没有回龙宫,而是变成了一条花鲤鱼等候在富屯湾旁的富屯溪里,准备随时上岸惩治张一霸,报答心好人善的王穷金。
王穷金被张一霸解雇后,干了几年长工一分工钱也没领着,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他在美丽的富屯溪边搭盖了一间茅草屋暂时以打鱼为生。一天王穷金到富屯溪打鱼,打到一条又肥又大十分美丽的花鲤鱼,这鱼红尾金翅鳞光闪闪特别漂亮。王穷金没舍得卖也舍不得煮了吃,他把这条鱼放到自家水缸里养了起来,这鱼在水缸里穿来游去,悠然自得。让人惊奇的是这条鱼的金翅鱼鳞,到天黑时会发光照明,把王穷金的整个小屋照的通亮。
更神奇的是,第二天王穷金出去打鱼回到家里,桌上饭菜热气腾腾,原来乱糟糟的屋子也被收拾整理得井井有条,屋子变得窗明几净,王穷金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家了,但里外看了一阵却不见人影,唯有花鲤鱼在水缸里闪着光亮,悠然地游来游去。
接着一连几天打鱼回来,家中都是如此,王穷金非常吃惊,一天,他又锁上门去打鱼,走不远就又折回家,从门缝里偷看,原来家中有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帮他做家务,王穷金偷偷的瞅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打开房门上前询问女子何人,又为何要帮助他?那女子听到开门声,看到王穷金进来就抢先施了一个大礼自报家门:“我是海龙王的小女儿叫龙彩凤,你心地善良打工从不计报酬,在山垄里干活累了饿了,全然不顾自己。把有限的饭菜布施给我,为了感谢你我变成鲤鱼来到你家,请原谅我的冒失……”
老实巴交的王穷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说:“我连饭都吃不饱,你到我家会受苦的……”龙彩凤笑着说:“不要紧,心好人善最重要,你那么勤快,往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王穷金听后嗫嗫地说:“不行不行,我连个茅草房都不像样,你和我在一起真要受苦的。”小龙女动情地说:“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说话间,这茅草屋一下就变成了一座砖瓦房。王穷金看到眼前有这么一座好房子,又有一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子和自己一起生活,开心得如在梦中一般。
龙彩凤和王穷金相爱后,两人情投意合感情十分好。每天王穷金出去打鱼,龙彩凤总是把家里家外整理得微尘不沾,井然有序。
张一霸听说王长工家里住着一个漂亮女子,就坐着轿子到王长工家去看个究竟。张一霸看到温柔可人的龙彩凤明眸皓齿,桃花带笑,瞬间就被其美貌吸引,心想自己的七个妻妾没一个比得上小龙女,就打起了坏主意。
张一霸身边有个伺女叫何芹花,父母早逝,从小就在张一霸身边做仆人,伺候张一霸家人的生活起居。张一霸喜怒无常,时常对她非打即骂,在何一霸家里打工多年的王长工,对此看在眼里,却也爱莫能助。
这回,垂涎龙彩凤美色的张一霸决定用伺女何芹花与王长工换娶小龙女,让人捎话的口气更是相当霸道,没得商量,放话如果不答应换人,就要来抢人。张一霸有钱有势,王穷金哪有能力与他抗衡?龙彩凤于是将计就计,对张一霸提出条件,不仅要用伺女何芹花换人,还要求张一霸把田地分十亩给何芹花做陪嫁,再到兆华山山垄里盖几座房子,把穷苦人全都赶到山垄上去住。张一霸为了得到龙彩凤,便一一答应了这些条件。
龙彩凤见王穷金舍不得自己,便劝说他事已至此,就与何芹花成亲吧,伺女虽不如龙彩凤漂亮,却是个贤惠女子,她不可能在人间久留,早晚要回到龙宫去。一番劝说后,小龙女将自己梳头用的镜子留了下来,嘱咐王穷金迎娶何芹花为妻后,将这面镜子送给她。
不久,张一霸果然将富屯村全部穷人赶到兆华山他盖的数十间草屋子里住着,张一霸急不可待,立马迎娶了小龙女龙彩凤。
这天,富屯村大街小巷红灯笼高挂,鞭炮声震耳欲聋,张一霸大院里人来人往,高朋满座……酒宴正在热闹进行时,小龙女在闺房施法,只见她身上鳞光一闪,天上便传来惊天动地的霹雷声,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天空下起滂沱大雨,紧接着小龙女嘴一吐气,富屯溪里的水立刻就涨了起来,张一霸家庭院池子里的水也跟着大涨。大水冲掉了张家庭院,淹没了整个村庄,富绅豪士全被淹死,而村子里穷人由于全搬到兆华山上,都平安无事。
小龙女龙彩凤为民除了张一霸,又帮心地善良的王穷金成了家,从此,村庄里的贫苦人们日子也愈过愈好。何芹花嫁给王穷金当妻子后,用了龙彩凤送的宝镜梳头,变得越来越漂亮,手也越来越巧……后来,乡亲们为纪念为民除害的小龙女龙彩凤,纷纷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在王穷金打鱼捞起大鲤鱼的地方——村口富屯溪边的小山上建起了一座塔,命名为“平安宝塔”。塔里还雕有小龙女的石像,这就是传说“龙女塔”的来历。
古时老百姓靠天吃饭,富屯村位于富屯溪边,每年都会有洪水期和枯水期,每年一到汛期庄稼就被淹没,遇上枯水期连浇地的水都没得用。自从建了“龙女塔”,富屯溪兴风作浪的频次越来越少,良田不再被淹,富屯溪两岸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同时富屯村内文风昌盛,人才辈出。元明清三代有记载以来,出了不少的文人墨客。
老辈人说,远古富屯溪流经富屯村,河水滔滔,文才难以在富屯扎根,自建塔之后,文才不在随溪流去,才有后来的文风昌盛,人才辈出,文化底蕴厚重之说,于是就将富屯村改称为“富文村”,喻意“富而崇文”,“富”指经济发展提高物质文明;“文”就是提升人的文化知识和文明素质,培育文明风尚。此后,富屯村在朝庭所有官衙文献上都改为了“富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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